2024年新年伊始，攝影師陳漫在上海辦了一個展，叫「龍·雨·田」。

展出內容有陳漫從業以來拍過的大明星們：

還有很多水墨繪畫、裝置藝術等視覺藝術的內容：

也有不少名人去捧場，比如李靜，李東田等。

郭晶晶也去看了：

還留下一個小紙條：

▲去年陳漫給郭晶晶拍攝的雜誌封面備受好評，把郭晶晶拍得美出新高度。

細細想來，陳漫作為中國最著名的時尚雜誌攝影師也已經近二十年了，她現在的身份從攝影師漸漸變為藝術家，比如2021年她和青年藝術家宋易格就辦過一次攝影和藝術展。

▲陳漫、松美術館負責人王端、宋易格

展覽內容一半是宋易格的藝術畫作：

一半則是陳漫的攝影作品。

▲《平衡》，藝術微噴，100cm x 78.17cm，2021年。

▲《誘》《澀》，藝術微噴，80cm x 53.4cm，2020年。

也展出了陳漫的部分藝術作品。

▲《金生水》，冰、金屬、以及亞克力底座，尺寸可變，2021年。

▲陳漫 攝影作品《繁花·壹》， 70×105cm，UV列印，2020年。

與此同時，陳漫「中國第一時尚攝影師」的江湖地位也未曾被撼動，現在，無論是年輕的新晉當紅明星，還是中生代中流砥柱，抑或是德藝雙馨老藝術家，還有一部接一部剛剛上映的電影、網劇……大家最本能的選擇還是找陳漫來拍一組大片。

▲新上市的當紅炸子雞們。

▲不知拍過多少遍的85花們。

▲不知拍過多少遍的大花們。

▲老演員們……

▲電影上映之後，也往往會啟動主創們的時尚宣傳工作，圖為《涉過憤怒的海》劇組。

雖然國內時尚界的「五大刊」彷彿集體步入了2.0新時代，老一代的主編都退隱了，壟斷雜誌封面近十年的「雙冰四旦」和「85大花們」也很少上封面了，雜誌的地位也不像過去那樣高高在上了，連蘇芒都在唏噓地感懷著過去那些年的「黃金時代」。

新的江湖有新的人馬、新的明星，然而為什麼曾經作為時尚明星攝影第一人的陳漫，還依然有「武林盟主」的架勢？她是怎麼鞏固江湖地位的？

今天，咱們來聊一聊陳漫，聊一聊時尚雜誌封面的暗戰江湖。

攝影師里最會PS的

陳漫是北京人，衚衕里長大，操著一口地道的京腔。她常說自己懶，懶得連說話都張不開嘴，就在嗓子里哼哼，所以陳漫的北京腔比衚衕大爺都還嚴重。

她同時也是個很愛折騰的北京大妞，參加過三次高考，考上中戲又退學了，後來考入中央美院，學過很多專業，最後才兜兜轉轉選擇了攝影。

▲上大學時的陳漫（右）。

陳漫的嶄露頭角，一部分原因來自於她的才華，她曾說自己在學校里拿遍了各種比賽的第一名，由此才得到更多的機會，被李東田賞識，被陳逸飛賞識；

當然也有幸運的成分。

首先是時代的幸運，她的事業發展正好契合了中國時尚雜誌最蓬勃成長的年頭；其次就是她學習的專業也正好橫跨了「美術」與「攝影」，而這個是她獨一無二的專業背景，促使她獲得人生中第一個重要機遇。

當年她還在上學時就兼職於一家很有名、很新銳的雜誌叫《青年視覺》，這本雜誌非常厚，足足有416頁，定價也極其昂貴，一月一刊，80元一本。

貴有貴的道理，因為這本雜誌的總策劃人是當時的視覺藝術大師陳逸飛，他創辦這本雜誌的初衷是「要給讀者完美的視覺享受」。

陳逸飛的專業背景是美術，而雜誌的封面又要用到明星或模特，所以陳漫當時拍攝的封面非常符合他的要求：在拍攝的基礎上加入視覺藝術的元素。

說人話，也就是——PS。

▲陳漫拍攝的部分《青年視覺》雜誌封面。

陳漫當時是為數不多的會使用photoshop的攝影師，她後來也承認，當時使用了「過度的後期」，基本上除了模特的五官和輪廓是她們自己的，其他的都是P上去的。

現在回看的話，我們會覺得PS痕迹太過嚴重，可在千禧年之初，PS技能還屬於新鮮事物，陳漫的作品是極其新銳和大膽的。

那個階段出過幾張轟動的作品，比如春曉吐舌頭。這幅照片是陳漫的成名作，光P圖就P了整整一個月。後來開個展的時候春曉還跟它合過影。

還比如一幅宇航員風格的照片，被大英博物館收藏。

正因為拍攝照片的新銳性，陳漫成了圈內的新星。很快，《VOGUE》找她拍照片。陳漫又很聰明地悟到了對方的需求。

當時《VOGUE》還沒有落地中國，而這樣一本來自於西方的頂級時尚雜誌最感興趣的照片會是什麼？當然是想看到極致的中國元素和中國味道。

所以陳漫拍攝了很多帶有濃濃中國元素的照片，比如杜鵑在國旗下敬禮，呂燕在長城上「談生意」，美艷大模在北京衚衕里被小青年兒圍觀，馮寶寶騎自行車飛奔過長安街……

杜鵑敬禮這一張，至今仍是很多外國媒體眼中典型的中國印象。

▲某法國雜誌將這張照片作為封面。

其實看到這裡，不難發現早期陳漫的特點，一是聰明且善於合作，能夠很快地領悟到「甲方」的意圖，根據不同的需求，都能最終交付令其滿意的照片；

二是她對飽和的色彩，以及繁複的道具、裝飾十分著迷，每張照片都花紅柳綠的。這樣的風格，也決定了她早期拍攝明星的風格。

和女明星的友誼

靠《VOGUE》打出名堂，陳漫才真正成為國內拍攝明星的NO.1，又趕上《時尚芭莎》等雜誌都在那幾年紛紛成刊，所以陳漫一個人扛起了大部分封面拍攝的重任，也因此接觸到了幾乎所有當紅的明星。

早期接觸最多的明星是周迅，周迅也算得上她的靈感繆斯。

當年陳漫的工作室里還聘請著王菲的御用化妝師Zing，而Zing也沒少給周迅、舒淇化妝，這兩位也是陳漫的繆斯，怎麼樣，貴圈是不是特小……

周迅在陳漫的手下呢，只能說是正常發揮，並沒有太多驚艷之作。她也拍過很多「花紅柳綠」的影樓照：

但早期也有過一些較為優秀的作品，充分展現了周迅的靈動。比如這張：

還有飄雪這張：

話說回來，給明星身上撒麵粉這事，陳漫經常做，想來也是她很喜歡的創作方式吧……

▲李宇春這張幾乎copy了剛才的創意。

▲孫菲菲，《雪花下的霓虹》。

周迅和陳漫的合作絕對是最長久、最細水長流的，《時尚芭莎》的封面非常多。

前段時間《涉過憤怒的海》上映，陳漫當然也要為周迅咔擦幾張。

周迅不熱衷於社交，而社交場上和陳漫打得最為火熱的，那絕對是范冰冰。

陳漫和范冰冰的結緣也來自於《時尚芭莎》。當時蘇芒從廣告招商崗位轉為主編，新官上任，就重點開展外交型業務，廣交明星朋友、商界大佬，而明星里和她玩得最好的，除了章子怡，就是范冰冰。

范冰冰屬於極其重視社交屬性的女明星，時尚雜誌的主編是重點拉攏對象，這決定著她能上幾次封面；攝影師當然也是重頭戲，這決定著把她拍得美不美。

事實證明，陳漫的確是拍出了范冰冰360度無死角的美。

早期那張刮鬍子的「出圈照」，塑造了「范爺」的形象，被無數網友拿來做過屏保和頭像，也奠定了陳漫的「明星御用攝影師」身份。

後來，陳漫為她創作了各種各樣的風格。比如硬朗的西裝照：

性感的珠寶照：

嫵媚的古裝照：

科技、民族、素顏、光頭……陳漫幾乎為冰冰掏空了創意。

連大黑牛在她手裡都帥了三分。

甚至要給范冰冰打造齣電影的質感，就，真的是讓冰冰過足癮啊。

范冰冰曾經有一組很出位的「李小龍」照，當時范冰冰是全裸拍攝的，身上的衣服是陳漫後來一筆一筆手繪上去。就這信任，那絕對是只有陳漫一人。

范冰冰一直高調地對陳漫宣示著友情，在微博里說「我是你最愛的女人」。

陳漫開個展，范冰冰總是要去捧場。

▲圖源：搜狐娛樂。

怎麼說呢，范冰冰說「我是你最愛的女人」，這話也不太準確，作為中國最著名的明星時尚攝影師，陳漫的客戶，可不止范冰冰一個人啊。

當年雙冰爭鋒，另一個「冰冰」，其實和陳漫也十分要好。

要知道，陳漫的職業生涯中拍過的那麼幾張得到業界高度認可的照片，范冰冰並不在列，但其中有一張則是2010年的李冰冰。

這張照片在當年兩百張的封面照中脫穎而出，獲得了2010年「《時尚芭莎》全球最佳封面大獎」。

這張照片直到現在依然是陳漫最得意的代表作，每次展出，都以巨大的尺寸，放在最顯眼的位置。

陳漫拍李冰冰也是駕輕就熟，和范冰冰一樣，李冰冰的要求也是以美為主，但李冰冰在作品上更有說服力，她的封面照顯然更具有戲劇張力。

不過也有翻車的時候，2021年《VOGUE》4月刊，李冰冰的封面，陳漫掌鏡。大家都在問，這是誰？袁泉？陳坤？趙薇？愣是沒有看出來這是李冰冰。

雖然李冰冰在私下交往上不像范冰冰那樣熱情似火，但是她和陳漫的老交情也是在的，畢竟認識了十多年，一路上攜手面對時代變化、前浪後浪，也算是革命老戰友了。

除了雙冰，章子怡和陳漫的交情也不淺。

《時尚芭莎》創刊150周年的時候，蘇芒把它當做了比天還大的事情，她和陳漫徹夜構思，最終敲定了章子怡，以及囑託陳漫要讓這張封面比「其他任何國家都要牛」！

最後，陳漫設計了一張大氣磅礴的封面照，一身紅衣的章子怡站在科技感巨龍之上，身後是祖國的萬里長城，代表著中國的過去、現在和未來，可謂是大製作、大場面。陳漫為此嘔心瀝血，P圖P了無數個日日夜夜。

後來，汪峰開演唱會，也是請陳漫為其拍攝宣傳照。

2023年《ELLE》35周年，封面是章子怡，當然也是陳漫掌鏡。

其實說了這麼多，女明星和攝影師之間，不能稱之為純粹的友誼，從本質上來講，這依然僅僅是職業需要而已。

都說時尚界和娛樂圈是最勢利的地方，私下的交情再好，總有一個大前提，那就是一個女明星的當紅與低谷。紅的時候怎麼都好，可當一個女明星不再處於舞台中心，那麼她也就無封面可上，她和攝影師之間的交情也隨即會慢慢泯滅。

比如一個最簡單的例子，陳漫與蘇芒的關係。

蘇芒在新綜藝《了不起的姐姐》里，她去採訪了陳漫。

蘇芒說，十五年前，是她選中了陳漫，才開始了陳漫與《時尚芭莎》漫長的合作。按理說，這十五年的交情，夠深了吧，蘇芒也算是她的老領導了，可是在節目里，當蘇芒卸下了工作中的身份，和陳漫的關係卻顯得令人玩味。

蘇芒上來還是親親熱地叫她「陳漫漫」。

而陳漫則表現得很冷靜，不冷不熱。甚至席間還繪聲繪色地模仿起了蘇芒當年那誇張的樣子：「我就要那種白！」

說實在的，這段模仿會讓蘇芒不怎麼開心吧，因為明顯是揶揄的口氣，暴露了她在工作中那種慣常的「張牙舞爪的膚淺感」，看這一段真是把人笑死。

這段話說完，陳漫有點不好意思地找補：

而蘇芒臉上就紅一陣紫一陣了哈哈。後來在對談里，蘇芒承認「我當時也不知道要什麼」，直接講就是不專業唄！

而且陳漫和蘇芒的相處也是很微妙。陳漫款待蘇芒的午飯是炸醬麵，還非要讓她吃蒜，多吃點蒜，吃完蒜再吃蘿蔔。

你這不是難為人嗎？要知道江湖傳言蘇女士連秋褲都不穿，怎麼可能吃蒜呢？

後來又拉著蘇芒去種地，挖菜，可憐蘇芒一身西裝珠寶高跟鞋，還要演出歲月靜好享受農耕的樣子，就也是有點好笑。

陳漫和眾多女明星的關係，就如同她和蘇芒的關係，工作時盡心儘力地讓你滿意，交足貨，不多事，不厚此薄彼，讓每一個人都放心、舒心。但私下裡，或許其實並不是一路人。畢竟，要是和每一個客戶都走心的話，也未免太累了。

只能說，陳漫深諳名利，但並不熱衷於名利，她懂得立足於世最核心的東西還是專業。所以，蘇芒退了，她卻還能為《時尚芭莎》掌鏡。

到底專業不專業？

所謂木秀於林風必摧之，陳漫在中國時尚攝影界有壟斷之勢，前段時間就有另一位業內資深攝影師公開質疑了她的能力。

這當然一直是陳漫的「死穴」，在無數次的採訪里，陳漫都講過自己面對的困境，因為經常使用PS，所以——「藝術家覺得我不是藝術家，攝影師覺得我不是攝影師」。

這位發出質問的攝影師黎曉亮也是業內頂級的時尚明星攝影師，常年為《時尚芭莎》《VOGUE》《智族GQ》等頂尖雜誌拍攝封面，但是他的風格的確和陳漫完全相反。

▲黎曉亮攝影作品。

如果說陳漫喜歡色彩、道具、裝飾、氛圍、意象，那麼黎曉亮就是喜歡極簡、線條、構圖、理智。他是學建築出身，喜歡把人物也拍得像建築一樣，理性的、真實的、深沉的、內斂的。

所以他的優勢是拍男明星。

之前有過比較出圈的照片是段奕宏的硬漢健身照，荷爾蒙滿滿，溢出屏幕。

就算是拍女明星，也拍得很克制，很有力量感，背景乾淨，服裝簡潔。

黎曉亮提出的「精修」，應該是指陳漫式的「將攝影和藝術混為一談」的做法。這當然是一個見仁見智的事情，攝影師的風格，與TA本人的經歷、性格、思考和世界觀有很大關係，風格不同很正常，所以網友們也是對他沒在客氣的。

「精修」是早期的陳漫最為介懷的事情，有一段時間，她為了證明自己不是個PS師，還走入過另一個極端，拍攝了很多素顏大頭照，不怎麼用道具，沒什麼妝發，也只做很少的後期。

那個時候她有了「一燈大師」的稱號，據說用一盞燈就能拍出大片。

那個階段也有被人認可的作品，比如大小S姐妹照和呂燕的大頭照。

至於這些照片到底呈現了多少攝影的專業度？我們就還是不妄下結論了。

後來陳漫又走出了這份固執，直到現在，她還是頻繁地使用道具、造型、化妝來給明星一個特定的氛圍，也不排斥PS，前段時間周冬雨的光頭就是找了個「頭模」給P上去的，在此之前，范冰冰也用過這招。

說到底，技術的問題是個問題，但從本質上講，陳漫能夠橫跨兩個時尚時代，紅足將近二十年，她最核心的競爭力倒不僅僅是技術，而是靠她獨有的藝術路線，對於明星和雜誌來說，她的這種誇張的攝影路數不一樣，雖然藝術圈不太認，但架不住明星和群眾們驚艷買單啊。

當然陳漫也有商業思維，她雖然不是慣常的八面玲瓏，但作為時尚攝影首席大師她有著極強的商業意識。

▲陳漫與上下有設計聯名產品，衣服飾物，藍小姐和黃小姐都有買，設計挺高級的。

她明顯不排斥各種商業合作，反而願意進行各種資源整合，她讓明星舒服，又懂雜誌的要求，還會凸顯品牌方的調性，還懂得安撫各方粉絲，這不僅僅是一張照片的問題，而應該看到照片背後的功夫。

▲很多粉絲會觀察陳漫到底對哪個明星有偏愛，最後的結果是陳漫總是能做到一碗水端平，今天在微博上多發了幾條這一位，明天在小紅書上多發另外一位，總之粉絲們對她還都挺滿意的。

有了商業意識和認知，就少了一些自戀和自我表達欲，這使得她P圖也好、不P圖也好，拍攝的對象是雙冰也好、現在的小花也好，最終都能交出一張皆大歡喜的照片。

陳漫也非常懂明星們的「點」在哪裡，對於有閱歷的女明星，她要拍出故事感，要用一張圖片對她們進行極致的個人風格的詮釋。

▲這兩張王菲都是陳漫的代表作，左邊這個「拍出了修行的感覺」，右邊這個被戲稱為「白中白」，重點突出王菲的空靈和眼神的清澈堅定。

▲陳漫的個展，更喜歡王菲閉眼這張。「要知道在時尚圈，閉眼睛這件事是非常難的。」

▲林青霞在內地的首個時尚雜誌封面，拍出了她的洒脫和隨意，過盡千帆之後又輕裝上陣的從容。

▲林青霞和陳漫也一直有聯繫，還教她打乒乓球。

對於年輕女星和流量小花，要拍出「美」與「個性」，這是明星本人以及明星的粉絲們最喜聞樂見的事。

別的不說，楊冪和楊穎這兩張，我印象還蠻深刻的，都是美，但美得不一樣，連大寶貝的大眼睛里都有點內容了。

有表現力的男明星，就著重突出他的電影范兒和戲劇張力，挖掘粉絲們看不到的另一面。四字弟弟的邪惡一面，也讓人鼻血狂噴啊。

要麼就是能準確地嗅到市場和粉絲們的偏愛，當年霍建華和胡歌的那期最著名的「是胡不是霍」，是歷史上第一次雙男主的時尚封面。

北海道浪漫雪景加上兩位大帥哥的CP，沒有過多的修飾，「我就讓他倆在雪地里玩鬧，我去抓」，一切盡在不言中，這張封面一周之內有4.3億點擊量，創了歷史記錄。

TFBOYS第一次登上時尚雜誌封面時還不滿18歲，是未成年人首次登上時尚雜誌，陳漫就力求乾淨簡潔少年感，白襯衫藍褲子，也不用怎麼弄頭髮，一人一副眼鏡，足矣。

到了需要繁瑣和複雜的時候，也是毫無保留。蕾哈娜的中國風大片，可謂是P圖、道具、色彩，各種元素往身上招呼，最後還真是讓人眼前一亮。

▲據說蕾哈娜特別喜歡這一組照片，頭飾還被她拿走，在美國開演唱會時用上了。

陳漫很早的時候就結婚了，老公是中美混血，叫raphael，陳漫和他生了一個女兒。

老公具體做什麼的不太清楚，但在採訪里陳漫透露出他的收入並不太高，因為她聊起當年媽媽看不慣女婿，嫌他「也不掙錢，也不收拾屋。」但陳漫覺得對方肯為自己花時間。

當然了，以陳漫的收入，也足以讓一家人過上優渥的生活。蘇芒去採訪陳漫，拍攝了她的家，位於北京郊區，有自己的院子用來種菜，房子面積也不小。

家裡擺滿了陳漫各個時期的攝影作品，進門就是早期PS風的一張，看來陳漫還是很認可那個時期。

家居風格是極簡日式+古典中式的混搭，她喜歡中醫、哲學、傳統文化，書架上擺著《趙朴初文集》，沒事就寫寫毛筆字啥的。

除了家，她還有一個規模很大的工作室+攝影棚，仙氣繚繞的。

裡面的很多道具都出現在封面大片中。

有江湖地位、有明星和粉絲的追捧，也在一步步實現自己的藝術追求，無論怎麼看，陳漫都像是一個典型的踩住了時代紅利，同時又具有天賦和勤奮的女性，一方面有個人奮鬥，一方面又有時代進程，二者相加，想不成功也難。

但陳漫身上最珍貴的一點是，她身處在最跟紅頂白的名利場中，卻沒有被名利牽著鼻子走。

見過各種大明星，也被他們高看一眼、熱情相待，和她們稱姐道妹，可是在某種程度上，她還是保持著相對的獨立。

就像蘇芒對她的評價，「你平時總是不冷不熱的，我有點摸不透你。」

這樣的遊離，到最後便成為了保護，因為誰也不知道下一個離開舞台的會是誰。面對複雜局面最好的辦法，或許就是以不變應萬變。

關於陳漫的真實水平和專業背景，業內有些攝影師不服氣，我們不是內行，無從評判，但有一點是客觀且真實的，那就是每個時代都有選中的人，而這個人並不一定是業務最強的，也並不一定是最聰明、最有才華的，但TA一定是綜合素質最高的那個人，不要小看任何一個站在風口浪尖上的人物，大家懷裡都揣著好幾把刷子。

這個綜合素質是多方面的，有個人的能力，有TA的韌勁兒，也有TA能把握住的機遇，以及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「運勢」。

毫無疑問，在中國時尚行業從萌芽到高速發展的這二十年裡，陳漫就是那個被選中的人，我們能從她的身上，讀懂這二十年來，中國時尚圈到底發生了什麼。